- 你好

來自工作用手機的訊息。

:你好

- 我⋯想要刺青

:主題、大小、和想刺的位子?

- 曇花加上羅馬數字2014/6/19,約四公分左右,手肘內側靠近抽血的位子。

:時間?

-2/21可以嗎?我想在生日那天刺上

文星伊看了下日期。

:可以,一星期內先讓妳看圖

- 好的。

文星伊放下手機(曇花啊⋯短暫的美好⋯)拿起畫本畫著草圖,隨著年代的不同,以前對於刺青不好的觀感也漸漸在改變。刺青,成了一種紀念甚至是紀錄,用自己的痛去記下,想記得、不想遺忘的事物,不論美好或是悲傷。

:為什麼想刺曇花呢?

平時不多問的文星伊,對於這次的主題多少有些興趣,在自己生日時,刺下短暫的曇花,是基於怎樣的想法?

- 有些美好存於一瞬,我想抓住那一瞬

:明白

(想抓住一瞬啊。)

文星伊閉上眼,去感受想抓住一瞬的心情。

「喜延,我出去一下。」文星伊拿起自己的筆記本,塞入了背包,帶著簡單的東西。

「好,自己小心。」喜延專注的設計著圖案。

「嗯。」


熟悉的走進咖啡廳。

「一樣一杯熱可可嗎?」

「是。」文星伊抽出錢包,付了錢,找了老位子坐下,拿起筆記本,開始描繪。

「妳的熱可可。」單邊酒窩,笑起來有點可愛的店員。

「謝謝。」

文星伊拿起包包裡的耳機,播放著與寧靜環境相反的Hip Hop音樂,和重節拍相反的是自己平靜的心。

從小就愛畫畫的文星伊,長大後不但沒有成為畫家,反而成了刺青師,因為喜歡自由自在的創作,喜歡聆聽別人每個刺青的意義與故事,喜歡看見客人滿意的笑容。

和安喜延一同成了學徒,熬過漫長的時間,然後成為獨當一面的刺青師,和安喜延一起開了間不起眼的小刺青店,雖說小了點,但靠著兩人獨特的魅力與高超的技術,依然吸引不少刺青常客或是想嘗試刺青的人詢問。

(瞬間嗎⋯)

思考著,最美的瞬間,是當花綻放的剎那,亦或是即將盛開的那個樣貌,全盛的驚奇或即將開放的期待,又或是盛開後即將凋謝的流逝。

「好美⋯」單邊酒窩的店員驚嘆著。

文星伊拿下自己的耳機「嗯?」

「這朵花,很美。」因為笑而更加深了那酒窩。

「謝謝。」

「妳是畫家嗎?」

「不⋯」文星伊看了周遭(看來今天沒什麼客人呢。)

「我一直很好奇妳,常常看妳坐在這角落畫著,還以為你是畫家呢!」

「是嗎?」(也是⋯自己總是來這邊畫畫。)

「所以你是什麼職業呢?」單邊酒窩的女孩眨眨眼問。

「刺青師。」文星伊喝了一口溫熱的可可。

「哇!跟妳好不搭。」

「很多人說。」文星伊外表白白淨淨的模樣,實在讓人無法相信是個刺青師。

「那妳有刺青嗎?」

「有。」

「刺青⋯很痛嗎?」

「因人而異,但滿多人越刺越上癮。」

「那⋯妳很厲害嗎?」

「或許?」文星伊帶著微笑說。

「那我可要去見識囉?」

「如果妳不怕。」

「好。」單邊酒窩的店員,轉身繼續做著事,文星伊戴上耳機,繼續沈浸在自己的思考中。


約莫五六天,文星伊將設計的樣式拍下,傳給那個人。

- 很美呢!

: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?

- 沒有,覺得花瓣畫得像羽毛般,很美

:那就2/21見了

- 好的

:要睡飽

- 知道了

「刺曇花是嗎⋯」安喜延拿起那張畫看著「一現的天使、一現的希望。」

「看出來了嗎?」

「廢話,我們認識多久了。」

「也是。」

「約哪時候?」

「2/21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安喜延在日曆上劃下記號。


到了當天,文星伊一樣樣的檢查工具。

「你好。」一頭中分葡萄紫大波浪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
「是金小姐嗎?」

「是的。」金小姐四處看著店裡的擺設,深吸一口氣,接著露出微笑「Hermes Un Jardin sur le Nil是嗎?」

「嗯?」文星伊有些訝異。

「妳身上的味道。」

「嗯,是。」

「很適合妳。」

「怎麼說?」

「淡淡的,卻有著濃厚的魅力。」金小姐笑著說。

「有睡飽嗎?」

「有。」

「那我們⋯開始吧?」

「⋯好。」金小姐有些緊張的咬著下唇。

「第一次刺青?」

「嗯⋯」

「為什麼會想刺呢?」

「我想用身體記下我熱愛的事物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文星伊請金小姐坐在紋身椅上「下定決心了嗎?」

「嗯,可以開始了。」金小姐閉上雙眼。

文星伊熟練地拿出酒精,在刺青的部位上消毒,圖上轉印膏,將圖案印上要刺的地方,將針泡入墨水,開啟電鬥刺著割線。

能夠感受到金小姐睜開了眼,視線打在自己的身上,或許是緊張也或許是好奇,但文星伊慶幸她並沒有叫得多慘烈。

接著文星伊開始上色,經過幾小時的奮鬥,終於完工了,文星伊也將照顧刺青的方法印出來交給金小姐。


「生日快樂。」

「謝謝妳。」這是金小姐今天最美的一個笑,而這個笑,讓文星伊對於這個人,有些好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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