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天,距離帕洛國越近,容內心那股不安就越大,她害怕到了那國家的各種不適應,更害怕星不在身邊,短短幾天,自己對於星的依賴不知不覺的增長,容用冷漠來掩飾,她明白,自己正在墜落,若不拉著自己,這種感覺深根就拔不出來了(木頭星。)
「公主,下車吧。」
「這是哪裡?」容走下了車,看著遼闊的草原。
「木國。」
「好大的草原。」轉了一圈,心也像是拓寬般。
「吃些東西吧。」星轉過身準備離去。
「去哪?」容拉住星的衣角。
「取水。」
「和妳去。」
「在這等,路遠。」星拉下了容的手。
「這是命令。」
「是。」
容跟在星的身後,看著那纖瘦的身型,無法想像看似瘦弱的人,居然能夠應付那麼多兇狠的人。而星又何嘗沒感覺到容的依賴,一方面有些放心容對自己的信任,另一方面,也畏懼著對於容總有股奇怪的感覺,明明自己只對世子效勞,卻在那天擅自對容宣誓,這並不是自己的個性(或許,只是同情。)疑惑著,殺人如麻的自己,何時擁有憐憫?
到達井邊,星伊打著水,容好奇的看著。
「星,教我。」容躍躍欲試的樣子。
「危險。」星一口拒絕。
「命令。」
「⋯⋯」星無話可說「是。」
容仙走到星的身邊「將桶子往下丟。」容照著做「拉起。」容出力的將桶子拉上來,卻感到有股力量往下拉。
「啊!」
「小心!」星摟著容不讓她掉進井裡,容心虛的看向星,瞧見那皺起的眉頭。
「星⋯」有些抱歉的低下頭。
星嘆了一口氣,放下懷中的容「我來。」
容羞紅了臉站在一旁,何時開始,心臟越來越不受控,也許自己是故意,總做著這些危險的事,只是想被星觸碰著保護著,甚至是疼愛著,儘管是錯覺也沒關係,平時只能隔著遙遠的距離望著星騎馬的背影,唯有命令星帶著自己,才能這麼接近她感受她。
矛盾。明知道不能靠近,卻又想盡辦法的接近,明知道這種感覺必須隱藏,卻又一步一步的暴露,都知道的,有天星會離開自己,卻又執著的想強留住她。
「公主。」星輕聲喚著。
「嗯?」
「回去了。」星那招牌的冷冽,非自願性的表情,總讓容感到心疼,連笑都不知道是什麼,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度過?
「星。」容溫柔的叫喚。
「有什麼吩咐嗎?」
「累了。」
星背起了容,貼近著星,容感受著她的所有,緊緊環著,害怕失去(到了帕洛國,星還會在嗎⋯⋯)一想到這,便更恐懼的環著,努力的記憶著關於這個人的一切,表情、體溫、心跳、味道。什麼時候呢?這種感覺萌芽的太過突然,甚至⋯⋯太過分。
「星,距離帕洛國還有多遠?」容貼著星問道。
「大約還有八天吧。」
「八天嗎⋯⋯」默默地,容落下了眼淚,卻不知自己落淚的理由「還記得妳的承諾嗎?」
「嗯。」
「要遵守,是命令。」容唯一的權利,是用著兩個字綑綁住。
「是,公主。」一貫的嗓音,一貫的讓人安心。
即使再怎麼希望停滯,時間和距離總是無情地吞噬著,到達帕洛國,容就像隻鳥般,關進了名為未婚妻住所的鳥籠,而她並非什麼珍貴的品種,就只是,被送來的家禽。
來到宮外的住所後,已經足足十多天沒見到星,容每天每天都不安的在住所中來回踱步,害怕再也見不到星,恐懼著在這國家中,她唯一的依靠消失。
「首領,我有個請求。」星誠懇的說著。
「說。」平時的星從未有什麼要求,這次卻主動的提出。
「我想,繼續保護容公主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是命令。」星照實說。
「妳是夜行的人,明白嗎?」首領有些惱怒的回應。
「我可以繼續執行。」星堅定地看著首領。
「如果我說不呢?」
「⋯⋯」星咬緊下唇沒有回答。
「唉⋯」首領嘆了口氣「去吧,我會和世子說,直到婚禮前,由你負責保護在外的公主。」
「謝謝首領。」
「星,記住你的身份。」首領嚴肅的說。
「是。」
「去收拾行囊吧。」首領揮了揮手。
換上一身輕裝,星帶著簡便的行李與武器來到容的住所,敲了敲門。
「鄭玲,公主呢?」星看著來應門的鄭玲說。
「在花園裡。」鄭玲帶著星。
遠遠的,星就看見來回走著的容,星攔住了鄭玲。
「我去就好了。」
「好,小心點,公主最近脾氣甚大。」
「會的。」
星走近容,看著那煩悶的背影,有些好奇的觀察。容一個回頭,看見與之前穿著不同的星,愣了一下。
「我以為,妳不來了。」容轉過身抬起頭。
「這是任務,保護妳,直到婚禮。」
「是嗎⋯⋯」
「⋯⋯瘦了。」星淡淡的說。
「吃不下。」(因為妳。)
「不合口嗎?」
「不是。」(是因為妳。)
「我去交代廚房。」星走向了廚房,容轉身看著那道熟悉的背影,曾經看了一個月的背影,這十來天思念的背影,苦澀的揚起嘴角,從不怨恨什麼的容,開始怨恨這不公平的命運。
沒多久,星端了一盤飯菜走到容的面前。
「吃吧。」
「去哪。」
「放行李。」
「知道房間嗎?」
星搖搖頭。
「陪我,等等帶妳去。」
「是。」星靜靜地站在容的身後,光是這樣,提心吊膽的畏懼就煙消雲散。
「房間在這。」
「好。」
「我的房間,在對面。」
「好。」星放下扛著的行囊,容默默地將手搭上星的背,觸碰著「怎麼了?」
「髒了。」
星趕緊轉身「公主,別摸了,會髒手。」
「嗯。」容困難的將手抽回,只是簡單的觸碰,卻隔著重重的身份,多想奮不顧身的抱住眼前的人,到頭,也只敢如此微弱的接觸。
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
我可以不要尊貴的身份,即使卑賤,能接近妳就足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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